静水流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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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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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昼夜食堂】玫瑰冰粉

欢迎来到昼夜食堂,同祝周泽楷生日快乐!

上一道菜: @南桥潤 

第19道菜:玫瑰冰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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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泽楷第一次吃到冰粉,是在有次赢比赛后,孙翔非要把庆祝地点定在火锅店。全轮回的人鱼贯而入,刚落座,孙翔指着菜单,说:

“不是吧,你们这竟然没冰粉?”他很怀疑,“你家店是正宗的吗?”

周泽楷正在拆一份餐具,听到这话,默默放下了,塑封那条线戳破一个口子,他欲盖弥彰地拿手捏了捏。孙翔耸耸肩,握一根铅笔,正要给菜品打钩,周泽楷慢吞吞地吐出个字:

“换。”

一桌人看过来,他羞赧地笑了笑。

羊习习稀里糊涂的,跟大家伙又走出门,如愿以偿地换到对面商厦的老字号里,红锅滚肉,滚毛肚,滚海带结,是他在山城尝惯了的味道,鲜到舌头要掉下来。周泽楷吃一边的白锅,端了杯开水,另一旁的菜要涮过才能进肚子,第二天嘴都肿了。

但冰粉真的好吃,满满一碗端上来,幼嫩的红棕色,果冻一样又凉又软,洒上葡萄干、花生碎、菠萝还有西瓜,拿勺子挖一口,入嘴便化了,只有沁人的甜一路淌进心底。

就跟拿冠军的心情一样。大家破例喝了酒,象征性地在杯底泊那么一点掺上雪碧,饶是如此都有醉了的,七荤八素地打电话,喊爸爸妈妈。

周泽楷二十五,已经是荣耀老将,当然有喜欢的人。他也拨了号,那边接得很快,只是通了他又不知说什么。对方或许还在工作,听得到单手敲击键盘的哒哒声,不久又停了,于是只剩浅浅的呼吸,贴着他的耳朵钻来钻去。

叶修听见背景里的鬼哭狼嚎,笑了,问:“吃的什么?”

周泽楷想想,切了个悬浮窗口,给他把拍好的图一张张传过去。叶修遭不住地道:“哎,哎,嘛呢,我还没顾上吃!太过分了哈小周!”

“要吃。”他嘴唇贴着屏幕,认真地说。

“好,”叶修应道,“正准备去。”

“孙翔哭了。”

孙翔把脸埋进纸巾里吸鼻子:“鬼才哭!”

“行行行,”叶修也听见他的叫嚷,“你们翔翔长大了,六个核桃都不能入眼的人怎么会哭。”

周泽楷弯着眼睛。叶修退役后渐渐没那么“面目可憎”,他本来就是一位善待后辈的选手,十一赛季,孙翔后期状态下滑,他甚至在躺在周泽楷床上时头头是道地分析过。点到为止,不偏不倚,却足够权威而温柔。

他手里夹着烟,被周泽楷勒令戒掉,因而多数时候只是做个样子。叶修右边食指侧有一颗红痣,左锁骨也有,他们紧紧贴在一起时,这两个小东西便愈发生动,晃在周泽楷眼前,仿佛玫瑰,太阳或者任何足够灿烂的东西。

怎么说爱都不够,惶恐它轻浮。

周泽楷没再揭孙翔的短,听到那边的笑,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,心猿意马道:“冰粉……味道特别棒。”

“哦,那个么,”叶修很有经验地说,“想吃我以后给你做。”

“嗯。”


第二天没睡到日晒三竿,周泽楷肠胃受到巨大刺激,一早就拉肚子,其场面可用排山倒海形容。折腾到后面简直虚脱,懒懒躺在床上,给叶修电话,一连去了四个,无一被接。

他委屈,像个孩子可怜巴巴地想,昨夜还你侬我侬呢,门铃自外边响起。

周泽楷打开门,喜出望外地欣赏了叶修的那出大变活人。

前些年还没公开,每次叶修来,偷偷摸摸,两人好似怕被教导主任逮着的一对愣头小子。现下轮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把他夹道喜迎,周泽楷将眼一瞧,乌压压一条长尾巴,全是慕名而来的,左眼一“P”右眼一“K”,烦过黄少天。

嘴唇抿成一条线,周泽楷眨眨眼睛,把人拉进来,“嘭”地就关上了门。

“昨天还说你懂得照顾小朋友了,”叶修好整以暇地道,“你看看现在,怎么这么小气,哪像个队长?”

周泽楷垂眼:“不接电话。”

“废话啊,”叶修敲了敲他脑袋,“哥可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你身边的!”

他肩头甚至还有朝露的湿气。

“恭喜啦,小周。”咫尺之遥,他的恋人张开双臂。

于是他们拥抱,接了一个长长的甜甜的吻,很长很长,似乎比两人的职业生涯加在一起还要更加漫长。

后来周泽楷还真吃到了叶修亲手做的玫瑰冰粉,那会他们终于能住在一起,笨手笨脚地学做饭,最笨拙的时候快把厨房烧掉一半。叶修在此方面天分远高于他,周泽楷慢慢沦为打下手的,以及收拾残汤剩羹和洗碗。

他便像根小尾巴,叶修到哪他就随哪,发现原来超市就有一种叫“冰粉粉”的东西卖,拿水泡开再加红糖汁,最后放各种配料,做法简单得很,自己却心心念念那么久,不免有点好笑。

“好吃吗?”

周泽楷眉眼弯弯地点头,在满室暖融融的日光中,挖了一勺递到叶修嘴边。叶修顺从地吃了,却没咽,凑过来寻向他的唇。

于是他们继续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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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道菜: @咸鱼 (将由食堂代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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